探糖好甜呀w

别担心,存档有,小号有

【娜俊】Blueberry (1)







旧文重修,不太好玩


预警极多,心理承受能力弱三思










黄旭熙用膝盖顶开包厢门,不耐烦地扯着衬衫领口,大步流星往外走。

男人眉头皱成川字,皮鞋上踢踢哐哐的劲儿被柔软的地毯化开,只差从针织的缝里渗出一点儿温馨来。



不巧,刚抬眼他就看见立在走廊那边的年轻男人,揪着个烟屁股,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笑得猫憎狗嫌的样子。


不爽。

不顺气。

西装也好,皮鞋也好,面前这小仇人也好,统统让他难受。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退回去再推一次包厢门,可能就能回到那群光着膀子在泥潭里肉搏的菜鸟里了。

皮鞋底和作训鞋天差地别,总让他有种不真实感,走路像踩在云里。



黄旭熙的后背刚靠上包厢门,就发现这个幻想实在傻得冒泡泡。


小仇人旁边还站了个戴眼镜的斯文败类,身材颀长瘦弱,穿昂贵的银灰色西服,很是冷淡的样子。


靠。

市委班子这些人一年比一年混得像娘们,现在连上厕所都要手拉手才尿得出来吗?



罗渽民咧着嘴按灭了烟,笑意盈盈地迎上来,甜蜜蜜的叫了一声哥。


黄旭熙心里骂着兔崽子欠收拾,面子上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寒暄道,

“罗处,新年快乐啊,替我问您家老太太好。”


“她这两年身体弱了些,哥什么时候去看看,上回还说想你来着。”罗渽民笑,

“跟哥介绍一下,这位,这是我表哥,董家的,叫董思成。”


那年轻男人笑了笑没说话,黄旭熙却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趣,颔首示意要离开。



“哥,月底组织访美考察,我给姑妈带点东西过去?”



黄旭熙听他自说自话,好像控制不住身体,重重朝他撞过去。


罗渽民被带得侧身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看着黄旭熙的后脑勺继续笑,神情没一点狼狈。




“不好意思啊罗处。

我姓黄,我姑妈也姓黄,怎么当得起罗处的亲戚。我看罗处是脑子不清醒了,到了美国,小心一点。”






——








“俊俊,打掉他。”


“听话,乖,打掉他。”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静,隔着电波起了层雾,黄仁俊晃神间好像听到有人在讲话,但又好像听不清楚。


这一觉睡得翻来覆去,想不到休斯顿到旧金山这二里地能让他水土不服得连罗渽民都想起来了。黄仁俊扶着额头,恶狠狠的爬起来给慕慕做早饭。


好在慕慕很乖,翘着脚坐在儿童椅上掰指头。小朋友好小的一只,白白软软的小手抱着青绿色的早餐碗,像只发面馒头,泛生气儿的甜。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盯着黄仁俊,又长又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扑闪。



黄仁俊和他大眼瞪小眼,没忍住笑出来,继而尴尬的转了转眼珠子。慕慕鼓起小脸,眉头皱得像个小大人,撅着嘴去背书包。



小孩背书包背的也很好,雄赳赳气昂昂地把小细胳膊塞进书包带里,蹦跶两下调整好位置,去敲黄汝雲的门。



留下黄仁俊手足无措地在客厅里发愣,直到黄汝雲一边咳嗽一边叫他的名字。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到黄汝雲捧着慕慕的脸讲话,

“你会喜欢俊俊的,他和watson一样厉害,做宝石设计的,你可以问他很多问题,好吗?”



慕慕垂眸点了点头,和黄汝雲交换了goodbye kiss,跑去穿鞋子了。



“俊俊,你妈妈让我问问你,今年过年还是不回国吗?”

黄汝雲趿着拖鞋,接了杯水问他。



“年终我要帮同事赶一场秀,不回去了。”黄仁俊一边答一边往外走,“姑妈再见。”



黄仁俊以为慕慕会问他很多问题。


姑妈说过,慕慕是童声版十万个为什么,从地下的到天上的,什么都要问。他一路瞟着后视镜里坐在儿童座椅上的小男孩,一会儿捏捏手指头,一会儿看看窗外,一点儿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车子堵在早高峰的路段,等待间他突然听到慕慕问他,


“你是第一次去幼儿园吗?”



“什么?”



“Cause,你看起来很紧张。”



黄仁俊失笑,“嗯,那大概是因为,我怕我会回答不出你的问题。”



“There are lees to every wine.


我只是,不太了解宝石。


并不是不喜欢你哦。”


慕慕低着头躲避黄仁俊的视线,纤长的睫毛一闪一闪,有点窘迫的样子。



“那是一些很值得了解的小物件,我很喜欢他们,也很喜欢你。”



“唔,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到了。”



黄仁俊停了车,和幼儿园老师互道早安。金发的美国女人要从他手中接过孩子,黄仁俊突然握紧慕慕柔软的小手,小孩眨巴着眼睛盯住他,黄仁俊头脑放空,最后只能干巴巴道,


“Have a nice day.”



“The same to you.哥哥再见。”

慕慕乖巧的跟着老师向园里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事,和老师解释了两句才转过身来。


小男孩背着书包晃晃悠悠的跑过来,书包里的文具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慕慕拉着他弯下腰,踮脚抱住他的脖子,糯糯的悄声说,“第一次来幼儿园都会害怕的,你要勇敢,我很快回来。”


他的睫毛蹭在男人侧脸上,痒得黄仁俊愣怔着说不出话。

于是慕慕又安抚性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脸,口气很成熟的样子,“那我走了。”



小朋友像一杯桃子汽水,又带点酒精,灌得黄仁俊晕乎乎,回到车上傻笑。




晚上黄汝雲在学校里带选修课,黄仁俊做饭的时候,慕慕就坐在书桌上看他那本 100 First Words for Little Geeks ,内容从for循环到熵,五花八门,美术生只能敬而远之。


黄仁俊切着西兰花,瞄见慕慕皱着眉一页一页的往后翻,还要空出一只小肉手握住棒棒糖。任务量过大,果然没一会儿棒棒糖就以9.8m/s²的加速度光荣坠地。


按照他在德州的那个邻居家小崽子提供的经验,接下来整个社区都会知道Mrs.Hwang家掉了一根棒棒糖。


黄仁俊一个二十多岁的育儿新手退缩了,眼看着慕慕从椅子上爬下来,缩成小小一团蹲在那颗糖旁边,花了一会儿时间仔仔细细地发怔。

过程像是一种仪式,无声的任时间流逝。最后连着糖棍一起冲进洗手间。


整个过程平静无风。



“什么是单晶体?”


慕慕悄无声息的钻进厨房,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



黄仁俊胸口如擂鼓般一震一震,结结巴巴回答他,


“就像一座小房子,每一块积木都是有规律的垒成的。”



“谢谢你。JunJun”






——






“谢谢你。RJ”



黄仁俊勉强笑了笑,从同事手里接过starbucks的拿铁,一只手捏了捏僵硬的脖子。



Joe把手里的文件夹翻开向他解释,

“今天下午的活儿Lisa会帮你收尾,有位女士买了你在总店的那只镯子,想见见你。

她叫Tingan.”



美国人一向能把国人的名字念出七八种花式,一个办公室念得读音能凑齐梁山的一百单八将。


黄仁俊在日程上标了这项,吃了午饭就急匆匆赶过去。



女人穿chanel的针织套裙,踩的那双高跟鞋是早春新款,嵌着祖母绿的大颗宝石,一片流光溢彩,和他记忆里白得发黄的回力完全不一样。



庭安长大很多。


他走的那年,罗庭安才高中一年级。



女孩的眉眼和那个人很像,和慕慕也像。


他们家的孩子,骨子里是看得出风气儿的,从黑白录像里站在老主席身后的那位,到追着watson问entropy的慕慕。


她买的那只charm上有细小的花纹,黄仁俊曾经画在罗庭安的白球鞋上。很久之前,女孩光脚坐在院里那棵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嘟嘟囔囔的骂人。


“董明浩就是头不要脸的猪,哥你知道吗,他都上大学了还来泡我同班的女生。

他不是我表哥,你才是我哥,我亲哥才是我哥,我哥才不会弄脏我的新鞋子。”


黄仁俊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涂色,女孩就把小脸搁在桌子上眼睛红红的看他。


那双眼睛倒没变,红红的带着水气儿,她说,


“哥你知道吗,我要结婚了。”


她的结婚对象是门当户对的男人,大她七八岁,黄仁俊翻墙查到了照片,周正刚毅,棱角分明,很有精气神的样子。



婚礼定在春夏交际,地方也订好了,罗庭安来订结婚戒指的时候,听说有位叫RJ的设计师这几年很有名气,也是中国人。


那只手镯就静悄悄的躺着陈列柜里,等待女孩发现光路浸润的花纹。



罗庭安再三确认了他会回国参加婚礼,开车把他送回了工作室。黄仁俊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大楼门口,罗庭安就冷着脸从手袋里翻手机,打给大洋彼岸的号码。



“哥,你定的几号来美国?”



罗渽民夹着手机,翻了翻日历,


“月底过了吧,上面在过审查。”



“要不你就别来了,洋鬼子的破地儿也没什么,省得累着。”


罗渽民愣了一瞬,笑着冲董思成摆了摆手,示意他请便,

“哦。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把刚刚标记过的地方又重涂了一遍,朝董思成解释,


“是庭安。她说让我别去美国了。”



董思成放下手里的书,


“庭安是,黄旭熙也是,一个两个都不想让你去美国。”



“那就必须要走一趟了。”










——










从那天见了罗庭安,黄仁俊就见天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梦到在什刹海溜冰,梦到在胡同里骑快散架了的二八杠,梦到后海的烤肉签子。



有时候是和罗庭安,有时候是黄旭熙带他。

他身侧一直站着一个男孩,高他半头,很少说话的样子。黄仁俊怕极了,连脖子都不敢扭,每天早起都感觉头颈分家。


慕慕好心的时候会帮他捏捏,大多数时候还是一边翻书一边心不在焉的拍在他脖子上,小手不大,劲儿可不小,拍得黄仁俊天灵盖都发醒,捏着小孩白嫩嫩的腮帮子跟他碰脑门。


他近几年的设计稿还在休斯顿没处理,之前住的房子也闲置了几个月了。黄仁俊最近画着图找参考,大半天才能想起来放在老房子里,特别是年终,乱七八糟的设计都挤在脑子里。


他和黄汝雲商量了一下,黄汝雲表示课基本结了,手底下的研究生watson也可以来帮忙。晚上慕慕翻着watson给他带的那本字母书,黄仁俊就坐在他对面,给他的小熊缝扣子。


刚刚翻到c打头,黄仁俊开口道,

“慕慕,我要回德州收拾些东西。”


慕慕蹭的抬起头,小脸皱成一团,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转,小嘴却抿得紧紧,腮帮子都挤得鼓起来。


黄仁俊恍了神,怀疑那天弄掉了棒棒糖,他就是这样蹲在那里的,还记得把没收住的泪泡泡擦干净。


男人慌慌张张的替孩子抹眼泪,


“不哭不哭,我很快就回来,你去两天幼儿园,我就回来了,好不好?”


慕慕的银豆豆沾在卷翘的睫毛上,声音很小的“嗯”了一声,带出一个小小的鼻涕泡儿,被黄仁俊用纸擦掉。


孩子羞得洗漱去了,黄仁俊坐在那片灯光底下,不由自主的想,慕慕像谁呀。

两个不能被叫做“爸爸”的男人,慕慕是像谁啊。



生慕慕的时候他情绪不稳定,孩子早产,瘦瘦小小的硬骨头,NICU的护士们都争着疼。

时间过的好快,那只脆弱的猫崽儿长大了,他的眉骨,他的眼尾,他的唇角,他说话时的微表情,都能看出那个人的影子。



甚至那天在幼儿园,他也觉得,慕慕是和罗渽民相像的。

粉水晶,剔透玲珑的样子,和他家的人一样,是无法忽视的宝藏,也安稳做巨龙尾翼下的基石。


可今天才发现,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学会了忍呢?

这是他的父辈乃至祖辈都没学会的本事。

是他打从胎里修来的本领。


黄仁俊伸手关掉台灯,趁着暗色的阴影,把脸埋进小熊柔软的咖色绒毛里。


为人父母,何以至此?


他前半生七零八落,换得四个字人间失格。












#旧文重修,大改


#过程...不太愉快预警,he


#随便写写,不喜欢可以叉,和之前的风格可能有挺大变化的,甜文也在写


#又长又乱又黄预警


#可能出现的其他预警,


1.副cp有马东,无其他


2.有生子设定,生物逻辑请忽略...我自己也妹弄清楚


3.h尺度很大,我会尽力不让他影响剧情,照顾未成年人,尽力


4.第一次真真正正写长文,请多包含


5.本质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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