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糖好甜呀w

别担心,存档有,小号有

【娜俊】奇迹俊俊高分攻略组


【 @夫人很忙 七七点梗:年龄差,黑道(感觉我没写出来跪辽),大佬×高中生】









我要在你身上做,

春天对樱桃树做过的事。







——






盛夏的骤雨来的是很凶的。


从河岸边的低矮厂房一路席卷到市重点高中的围墙内,苛刻且专横,把整个城市浸泡在溪涧。


黄仁俊抱着沓卷子从教师办公楼往教学楼走,小心翼翼的让雨伞在被风吹起的纸张和单薄的衬衫之间保持平衡。


学校的喧闹都被上课铃声锁进了一个个小格子里,留在教室外面的只有雨声。少年慢吞吞的保护着纯白的棉袜不被沾湿,但仍然很快就感觉到脚踝处的湿意。


他倒没生气,只是默默加快了步伐,在一楼的挡雨处停下来,垂眸看着跟了他一路的小奶猫。


成年男子巴掌大的猫咪,还是只小笨猫,自己躲不开水坑,就顺带着把雨水蹭在黄仁俊脚腕上。


奶猫这会儿正摇摇晃晃的抖着水珠,黄仁俊单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小家伙自觉地在他掌心蹭,眯着眼撒娇,但身体还是冷得发颤。


男孩子直起身,缓缓叹了口气,一步三个台阶的回到教室,偷偷把卷子从后门塞进去。回到楼梯口就发现小猫笨拙的扒着台阶,张嘴细细软软地叫唤。


没逃过课的高中生活是不完整的。


黄仁俊自我安慰了半天,蹲下身把猫咪捂进怀里。男孩子成长中的手指关节还不分明,皮肤更是软绵绵的,像裹着一层云朵,声音倒是压得很低,恶狠狠的威胁小猫,

“不许叫!教导主任要是被招来了,我就一个人逃跑,不带你哦!”


猫咪傻得很,粉粉的小舌头追着他的指尖舔,顺道把脑袋上的雨水都蹭在他的校服衬衫上。黄仁俊捏着他的小耳朵一边训,一边绕到小卖部门口买了包热乎乎的草莓牛奶,捂的暖暖的手搁在小家伙身上传热。


学校门口的老房子,屋檐是斜向下伸出来的,好像雨滴都顺着穹顶飘走了。黄仁俊干脆半跪在地上,干净的白衬衫抵着墙面上五颜六色的涂鸦,纤细的腰身被风勾勒出线条来。


罗渽民坐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迈巴赫上仔细辨识了一会,终于确定了眼前一副优等生模样的小孩就是照片上的客气假笑着的黄家私生子。


证件照上扣得严严实实的校服领口,这会儿已经被主人解开了两颗,从衬衫领口钻出一只小花猫的脑袋,猫身上沾带的雨水凉得他呲牙咧嘴的笑,很有少年生气的样子,和想象中的阴翳腼腆完全不同。


罗渽民独自撑着把纯黑的雨伞下了车,宽肩窄腰长腿被西服包裹的格外明显,二十八九的男人,体型和小男孩是有很大区别的。

皮鞋很快踏着雨水迈到黄仁俊面前,带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逼迫男孩子昂着头看他。


他的身形挺拔颀长,如刚直的伞骨一般冲破雨幕。伞沿处露出的眉眼被雾气描摹得若隐若现,是水墨泼洒的写意之作,棱角带一股儿生砺的俊气,气质清冷却鲜明,说话的时候,连嗓音都带着凉气,像难融的寒冰,随重力沉入海底,

“是黄仁俊吗?”


一人一猫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没学会世间情爱困苦的一双眼,水波潋滟纯到骨子里。

“……嗯。”


他身上还有一股牛奶的腥味儿,混杂劣质草莓香精的甜腻,恰好是罗渽民最不喜欢的味道,他理所当然的心慌了。


这种心慌感一直持续到他把黄仁俊送到“新家”,从车库随便提了辆超跑去夜店找李帝努。


上次见到李帝努还是地产签合同那天,他带着黄仁俊的照片和资料来找罗渽民。

黄家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个私生子,一副进贡的谄媚样子,求李帝努传话给罗渽民好行个方便。


黄家倒是方便了,谁知道这个地里冒出来的小家伙,一下儿戳中了他的痛脚。


“完了完了,我好像一见钟情了。”

罗渽民后怕地摸了摸胸口,点了杯酒。


“你今天不是接黄家那个幺儿吗?”

李帝努齿关夹了根烟,嘴巴里含糊不清的搭话,等他抬起头发现竹马闭口不答,一脸爱意的盯着自己,差点被呛死,

“你特么变态吧,你看上那小朋友了?

你别忘了你跟我飞叶子那会儿,小朋友还在家吃奶粉呢。”


罗渽民懒得计较他的夸张,从烟盒里抽了两根出来,手指灵巧的转了个花儿,拨开火机点上,

“不是说好他归我了。”


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如果不是董思成致电给他,信誓旦旦的说小孩不错,留下就归他,他早放过这个小祖宗了。


“那也不是这么个说法,昀哥指着他去斯坦福读商科呢,你就这么给掐了苗儿。”李帝努在云里雾里平复了一下心情,苦口婆心的劝,

“我看你就是太寂寞,奇迹暖暖知道吧,去玩去玩,都是一个把式的玩意儿。

你就当养个儿子,少破坏人小孩儿社会主义美好未来。”


罗渽民笑着骂了句就你嘴,试图甩掉那种挥之不去的心慌,跟助理发了个消息。


NLA:最近要养小孩儿,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发资料到我私人邮箱,辛苦。


吴特助:收到。


专业的特助就是不多嘴,吴特助跟罗渽民那些不黑不白的产业没什么关系,没弄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以为是他远房的什么侄子侄女,踏踏实实找了育儿一百篇发到老板邮箱里。


育儿一百篇可能还挺难读,反正黄仁俊除了当天晚上刷牙的时候撞见了正要出门的罗渽民,之后几天又恢复了放养状态。


大人是真的会夜不归宿的。

那晚黄仁俊看着罗渽民把手上银色的保险箱搁下,皱着眉头准备点烟,俊朗面容被火光照得更加分明。


他那时候且乖且皮,还不知道男人也是能用性感这个词来描述的,只是觉得罗渽民嘴里衔着的那根烟看得他腰眼发麻。


罗渽民瞥了眼黄仁俊裸露在浴袍外的纤细小腿,自顾自把火灭了,走过去揉揉他湿漉漉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猫,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这人嗓子里是冒凉气儿的,只是和中午不同,现在这会儿并不冷漠,倒像是可乐里的冰块,带着气泡儿一起凑上来。


这几个字咬得真漂亮啊,陪着他到梦里,沉沉地睡过去。




——





“俊哥,你想不想知道昨天那只猫是谁的?”

第二天大早,李楷灿把自己连带着书包摔进靠墙的座位里,一边喘气一边搭话。


黄仁俊握着中性笔在卷子上打草稿,眼都不抬一下,

“嗯?”

他今天校服衬衫还没干,干脆套着外套穿了件t恤,领口大拉拉的张开,锁骨一路顺到肩颈的皮肤都裸露着。


李楷灿把卷子掏出来示意他抄答案,顺便拉着他外套拉链一路走到顶,黄仁俊才发现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挤在帽子里。


他有时候愿意相信李楷灿这是大智若愚,就像他头发乱得像鸡窝,还是一脸八卦的凑到他跟前,

“郗佳祎,七班那个班花,知道吧。

昨天专门来咱们班找你来着。”


“我认识她。”

黄仁俊琢磨了一会儿,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出一个穿着白裙子瘦瘦高高的小姑娘。

“高一的时候一起主持过晚会。”


黄仁俊知道算是知道了,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管她是班花还是丑女,他捡的是猫,又不是女同学。


以至于下午体育课的时候郗佳祎站在篮球场门口等他,他又花了点时间回忆关于这个女孩子的情报。


郗佳祎看着少年拉起t恤下摆,背对她擦了擦脸上的汗,露出细瘦的腰线和闪着水光的腰窝,转身拍着篮球慢吞吞朝她走过来。


“郗同学,有事吗?”

男孩肩上的阴影笼住女孩子的娇小的身材,热得她的小耳朵都在发红。


黄仁俊翻着手腕拍了两下球,试图提醒女孩别走神。他左等右等等不来回话,干脆单手撑着球场的栅栏,手指一遍一遍的敲着铁丝网。


“谢谢你帮我照顾两粒,啊,两粒就是我的猫。”

女孩咬了咬唇,眼神闪闪地对着他道谢。


“没事。那我就先……”

黄仁俊话说了一半就转身要走,他着急得不合常理,女孩条件反射拽住他衣角,两个人突然陷入尴尬的僵持中。

旁边一起打球的同学看着他俩纠缠,也不装模作样了,一边闹哄哄的喊着“俊哥牛逼”,一边砸了个篮球过来。


此君准头对等独眼老人,抛物线以黄仁俊的手臂为终点,重力和初速度叠加作用下,让他俊哥的小细胳膊和栅栏网亲密接触,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还好李楷灿和钟辰乐的速度堪比神州七号,把他从吓坏了的郗佳祎身前扒拉过来,扛去校医室,顺带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嘲笑。


罗渽民读完育儿文学回家的当天,就看见他的新儿子手臂上结结实实缠了一圈绷带,抱着巨大的白色玩偶在沙发上玩手机。


校医院缠的绷带几乎是危言耸听的地步,不知道的同学都以为黄仁俊是因朝阳群众工作失误负伤。


小孩被他吓得一个机灵,直直沙发上打了个挺,圆润的肩头从揉的乱七八糟的睡衣露出小半个,怯怯地眨巴着眼睛。


罗渽民捞起他受伤的那只胳膊,玩洋娃娃一样,提溜起来又放下,勉强确认了儿子还能赡养老父亲。


“养儿不易”,

罗渽民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天天找人茬架,现在看到黄仁俊反而学会头痛了,顺手提着小孩的领子拉到餐桌上谈话。


黄仁俊比他还尴尬,绞着手指结结巴巴地解释,他倒是聪明,没把和小班花的事讲出来,只是说替个同学挡球蹭伤了。


不论怎么说,他一个被送养的小孩第一次和监护人正式交流就是因为挂彩,实在显得不太乖巧。


罗渽民唇闭得紧紧,一点儿没和他寒暄一些养父子之间的必备话题,黄仁俊准备好的满肚子学习生活和心理情况在喉头过了几遍,只能眼巴巴看着罗渽民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在黄仁俊沉不住气打算再道一次歉之前,罗渽民终于开了口,

“本来准备带你出去吃饭的,既然受了伤,就在家里吃外卖吧。”


黄仁俊当然欢天喜地求之不得,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人解释他和罗渽民之前这种奇怪的“爱的供养”,喜滋滋地自我满足了半天,才发现罗渽民理所当然的拿着筷子,准备给他喂食。


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委屈屈坐好,大张着嘴装乖,心里那个自我安慰飘得漫天。


老哥,你开心就好。


罗渽民举着筷子,居然真的感觉到一点变态的愉悦感。李帝努说的有道理,养儿子是挺好玩的,跟养了只大猫一样,又乖又俏。


男人坚持了一会儿夹菜,举筷子,夹菜的重复动作,没有意外地开始走神。

黄仁俊看着他一脸正义凛然地用筷子夹着自己的舌头玩,只能勉强靠鼻子出气,连提醒都不敢说。


直到罗渽民自己回神,看着眼前微张着唇,水盈盈的粉色舌尖被自己用筷子夹住,颤颤喘着气儿,不时发出隐秘地嗯嗯声的男孩,满眼都是委屈的盯着自己。立刻丢了筷子,落荒而逃。


完了,忘记这儿子是自己有那么点想法的假儿子了。罗渽民回想着男孩眼里勾人的水光和筷子上亮晶晶地水渍,又用冷水洗了把脸。





——




说来牛逼,十七岁的黄仁俊待过最挤的地方可能就是他妈拼死拼活生下他的那个妇产科医院。


没人知道那个十几岁的未成年少女是如何如何迅速建立靠谱的社会关系,合法的生下这个孩子的。因为她很快在生产后去世,让黄家适时合理的获得了小男孩的抚养权。


养活一个男孩,对于这个大家族来说,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又能留条后路的选择,何况是一个漂亮聪慧,又翻不起什么大浪的男孩。


直到去年初春的竞标上被罗渽民按着头打,黄家才对黄仁俊提供了援助外的责任。


黄仁俊从小就是一个人住,罗渽民的间断性失踪本身也没给他带来什么不适。小孩半个身子都泡在学习生活中,愁眉苦脸的是秋季学期换的新班主任真不是个玩意儿。


期中考后他被班主任请去喝茶,顺道了解了一下家庭情况,死活要求家长在试卷上签字。


黄仁俊跟家里的阿姨打听了半天才知道首峻的地址,一下课就背着书包往地铁站冲。


首峻是我市黑道企业洗白的典范,光明正大的把公司立在CBD中心带,建筑风格高端奢华,前台姐姐也比别的公司好看温柔。


罗渽民散了会回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小朋友毛绒绒的小脑袋垂在胸口,小半个的脚踝从球鞋里露出来,一扭一扭的作怪。他秘书室的各位虎视眈眈的偷窥小孩,黄仁俊被他叫起来的时候格外委屈,手自觉圈住他的小指,扁着嘴不说话。


直到进了办公室,小孩才犹豫着递给他一叠卷子,

“嗯……我们老师说,要家长本人签字。”


罗渽民把桌上的报表收拾了一下,简单翻阅了小孩儿的试卷,思路清晰赏心悦目,分数也很理想,不由得笑着抬头,对上黄仁俊睁得圆滚滚的眼睛。


黄仁俊的狐狸尾巴在身后乱甩,焦躁地等待罗渽民给他定个性,脱口而出一个“你”字。


男人挑了挑眉,

“嗯?”


“你……”

狐狸只好硬着头皮编瞎话,

“你……不回家住吗?”


“你想我回家吗?”罗渽民自己都没发觉语气是像哄小孩一样温柔的。




“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地烤来听……


遇到谈情说爱的时候,回家就要仔细酿造当时的气氛,先用情诗情词裁冰,把它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一点酒来煮,那么,煮出来的话便能使人微醉。

如果失恋,等不到冰雪尽溶的时候,就放一把火把雪都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父慈子孝啊父慈子孝。


罗渽民是个温柔的监护人。

男人会坦然地摩挲小孩的耳骨,靠在他床头,就着小夜灯低低地念些睡前诗给他。笑着讲话的时候,每个字都是蜜糖精心腌制的,甜得醉人。


他的手是骨节分明的。

温柔的时候会从背后圈住黄仁俊,让小孩踩在他拖鞋上站住,手指摆弄红红绿绿的蔬菜,把头埋在他肩窝里。

凌厉的时候会把黄仁俊锁在梳妆镜前,一条腿抵住他的挣扎,在男孩下巴上抹一层细密的泡沫,小心翼翼的用刀片刮掉。


孤独的少年人最容易被占领。


罗渽民清早打着领带踱到黄仁俊房间,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把人抬起来,听着小孩含含糊糊的说不要上学,小细腿自觉的往他腰上挂。


模糊间能感知道,节气已经数过了冬至。


小老虎睡懵的时候是狐狸,勾人而不自知。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颈侧,困极了的时候会直捉住他作乱的手往嘴里塞,小舌头又湿又软地缠上来。


按理说奇迹俊俊的剧情走到这里也该升级成恋与总裁了,可黄仁俊这个人,过去十七年对父亲的认知,只能勉勉强强拿个小学文凭。


他如果有意愿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观看一部讲述父子情深的影视作品,就会发现监护人很明显没把自己当爹。


错误认识导致错误结果。罗渽民一心等着三月份小孩成年摊牌,黄仁俊却满脑子“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我就会失去他”。


该过的日子一天没少过,高三都提前上课了,两个人还是各怀心思。


黄仁俊求神拜佛的父亲节没能重来一次,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情人节倒是很快就来了。

重点中学向来和西方节日不共戴天,何况是这种和早恋这等“滔天大罪”挂钩的节日,一时间各班班主任严阵以待,就等着抓几个不良少年杀鸡儆猴。


新·不是个玩意儿·鲍班主任推着眼镜警告学生,

“咱们班要是被我发现谁送了什么玫瑰花巧克力的,就不要在班里待了。”


黄仁俊窝在椅子上思考狐生,下课铃响了都没挪窝,郗佳祎就穿着个白色羽绒服,露出冻得红红的小鼻子在窗外眼巴巴的看他托着脸发呆。

半响,女孩终于咬了咬唇下定决心,一把推开窗户,涌进来的冷风激得黄仁俊一下缩着脖子坐起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怀里就被塞了一盒粉色包装的巧克力,女孩眼角红红的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跑开了。


黄仁俊纳闷的把头伸出去,刚刚好撞上从办公室出来的鲍师傅,吓得把手里的巧克力藏得更严实,喊了句“老师好”。


鲍师傅狐疑的看了他两眼,抱着个不锈钢茶杯走了。黄仁俊挠了挠头,看着那盒巧克力发愁。

你说这姑娘慌得,你不说给谁,我怎么帮你转交啊。


巧克力转了个个儿,又回到郗佳祎手里。

赶巧还是三月十四号转回去的。


这事说起来吧,都怪李楷灿。


那天巧克力小熊带着任务打完球回家,没忍住剥了一颗补充糖分,顺带坐在男朋友车里,你一颗我一颗甜蜜蜜地投食,回家就腻腻歪歪的躺倒睡觉,把这事忘到脚后跟了。


直到三月十四号,男朋友拽住下车去上学的小熊,递了小熊包装的巧克力过去,李楷灿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了,风风火火给郗佳祎送过去,还记得加一句,

“黄仁俊让我转交的。”


不过这事儿最惨的也是李楷灿。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马克假装不在意的怼齐筷子,别扭地问他巧克力好吃吗?

李楷灿头都不抬回了句,没吃,给人了。


当晚小熊的填充物基本被掏出。


也深深记住了,三月十四日,是白色情人节。




——





你有没有过那种,和某个老师,从生理到心理都极度不和的感觉?


黄仁俊站在鲍师傅办公室门口仔仔细细默念了三遍,确认鲍师傅笑眯眯地跟他说的是:“明天早上叫你家长来下学校。”


而不是某种未经人类破译的外星语言。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确定这句话没有什么你和我还理解不了的歧义吗?”李楷灿咬着奶袋子呛得一咳一咳。


请问如果稳坐年级前三的黄仁俊都要被叫家长,鲍师傅办公室那盒铁观音够人喝吗?难不成鲍师傅准备在办公室开店做肉松小贝吗?


黄仁俊在草稿纸上乱七八糟算了一堆,被人戳破气儿一样瘫下去,

“不行。

我怀疑我和鲍师傅八字不和。”


李楷灿安慰的那口气还没喘上来,就听见黄仁俊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我上辈子肯定是伤害过鲍师傅。

我一定是不爱他又娶了他,强迫他折磨他,看着他满身的淤青和伤痕,邪魅一笑让他和他的孩子滚出家门了。”


“俊哥,摇了鲍师傅吧,你少看点《恶魔撒旦就宠我》。”




那天晚上黄仁俊缩成个团,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从被子的小缝里看见罗渽民的拖鞋出现在房门口,才开始装死。


罗渽民端着杯热牛奶,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捏了捏黄仁俊的鼻子,

“也不怕憋着。”


黄仁俊一边喝奶,一边对着自己的脚趾头发呆,咬着杯壁不敢说话。罗渽民看着他细软的发丝乖乖巧巧贴在耳侧,抬起小孩的下巴,给擦了擦嘴角的奶渍,准备走人。


“今天……不念诗吗?”


他回过头,男孩急切地把一条腿从被窝里抽出来,细白的脚背上有若隐若现的青色,脚趾因为男人直白的目光微微缩起来。


“早点睡,明天我去接你放学。”


黄仁俊眼睛都有些泛红,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可是……

爸爸,我们老师让你明早去他办公室。”


黄仁俊低着头不敢看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好。”

他听见罗渽民轻轻叹了口气,

“但是俊俊,我不是你爸爸。”


黄仁俊看见自己的睡裤上多了一个圆圆的小斑点,水渍还在沿着布料漫漫阔大,一颗一颗水晶随着重力破碎,可是罗渽民已经转身离开了。


黄仁俊粗鲁的抹了抹脸上的水,光着脚下去关灯,地板硬硬的硌着脚掌,金豆豆银豆豆又往外溢,他只好用牙齿紧紧地把呜咽堵住。


一定是被他惯的太娇气了,黄仁俊是东北小老虎,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呢。




第二天早上,黄仁俊自觉坐在后排,尽力把脸埋进书包里装困,不让罗渽民看到他的脸。


罗渽民转着尾戒不说话,两个人就一路无言,直到班主任办公室门口。没想到除了他们俩和鲍师傅,还有两个人在里面等着。


郗佳祎的眼睛比黄仁俊还肿,一言不发的坐着,旁边穿休闲西装的女人转过头,露出精致的侧脸来,唇微微向上勾起,是一种不带傲气的美。


鲍老师站起身迎过来,

“罗先生是吗,今天有些关于孩子的问题,我想和家长交流一下。这位是郗佳祎同学的姐姐,郗珍妮。”


漂亮大方的女人和罗渽民握了握手,

“罗先生,好久不见了。”


罗渽民客客气气回了她几句,在黄仁俊耳边轻声念叨,

“别多想,合作方的老板。”


黄仁俊扣着手指,还没搞明白这个状况,慌慌张张点了点头,也没想起来他为什么要解释这个。


“咱们学校呢,一向是以孩子全面发展为重的,对学生的关心也不只是在学习方面……”

鲍师傅班会能开两节课,黄仁俊听了他这个开头就想刷题,松松垮垮的坐下去。


“……我就是想知道,家长对早恋是怎么看的?”


按理说鲍师傅这个暗示是够明显的了,可是眼前除了郗佳祎,三个人都被问得愣住。


“我说说我的看法吧,仁俊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学生,佳祎成绩也非常好,两个孩子最终是要为上大学做准备的,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错觉早恋,毁了一辈子。”


“老……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

黄仁俊腾地站起来,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仁俊,你以为你们两个送巧克力的事老师不知道?我是想在班里同学面前给你们留个面子,就别在这儿装了。”


黄仁俊被鲍师傅这个“我都知道”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转过头跟郗佳祎说,

“郗同学,你自己说,我真没和你早恋,我也没喜欢过你啊。”


他自以为这下算是说清楚了,谁知道女孩子红着眼睛抬起头,还没张开嘴,眼泪就从眼眶里跑出来了。

最想哭的时候,眼泪是比呜咽来的早的,郗佳祎努力想控制住泪水,但是脑子里却不停回想着黄仁俊坦然的语气,

“我也没喜欢过你啊。”


“可是……”

女孩子想要平静的做出陈述,声音却因为哭泣不自觉的打结,

“可是,你救了,救了我的猫,

你还因为我受了伤,

也,也收下了我的巧克力。”


郗珍妮站在她身后,竭力忍住,不去打断小孩带着哭腔的挽回。

挽回是女人最不成熟的决定,你总归要学会,感情这种东西,不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好的。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你的猫,我受伤也是因为自己,不是你的错。”

黄仁俊嗓子眼里发干,他每说一句,女孩的眼泪就直直的落下来,

“至于巧克力,都是误会。”


对不起,郗同学。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更没有和你交往过。


应该一蹴而就的话,黄仁俊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女孩沉默。


郗佳祎感觉自己在一团毛线里,她要花一点时间让自己呼吸过来,但不是在这里,难为别人,作贱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

十几岁的女孩子,满脸是泪的时候,笑起来也还是好看的。

“对了,黄仁俊同学,祝你生日快乐呀。”



她只是经历了一场限期幻想,

而打碎的方式不太温柔而已。


谁都没有做错什么。




——





本市状元候选又逃课了。

鲍师傅对着静悄悄的自习教室里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叹了口气,假装没看见的样子走了。



李楷灿扯着嗓子在黄仁俊的耳朵边上喊,

“然后呢!”


他们两个逃课之前还记得从高二把钟辰乐拽出来,小少爷看着他俩的逃跑路线一路画到沿海的废弃工厂,当机立断带他们去了锟哥开的club。


黄仁俊稍微有点醉了,眯着眼睛跟他吼,

“然后个屁啊。

然后罗渽民就不要我了呗。”

他没敢看罗渽民的神情,那个时候也很感谢罗渽民没有追上来戳破他的狼狈。

现在想起来就非常委屈,因为以后也没这个资格委屈了。


“为什么啊!”

钟辰乐喊起来果然比他俩加起来杀伤力很大,黄仁俊被海豚吓得差点没坐稳,皱着眉答,

“你敢想象吗?


成年的黄仁俊和罗渽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一想到这里,就不想成年了。



“放屁!”

李楷灿感觉自己也有点醉,瞧着眼前一脸怒气的走过来的男人都有点像李马克了,

“成了年才能领证,我他妈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和马颗粒结婚呢。”


结了婚就能和他拥有最亲密的关系,

听起来就,很心动。


黄仁俊迷迷糊糊定了个小目标,要跟罗渽民结婚,还没等记下来,就被黑着脸的李马克送回了家。


罗渽民还穿着早上的黑色衬衫和西服,板正地坐在阳台上吹冷风,黄仁俊从他身后摸过去,想要悄悄蹲在他身侧,回忆一下刚刚被李马克打断的小目标是什么来着。


罗渽民握着他的腰,抱他坐在自己怀里,语气里没有丝毫不耐,

“俊俊要不要看星星?”


黄仁俊想想可能以后也没这个机会了,乖乖窝在他怀里,脑子里继续搜索关键词“小目标”。


“看到了吗,是不是很漂亮?”


“嗯。那里有很亮的一颗星。”

我期中考写的作文还叫《摘星》呢。


“你知不知道,星星是有颜色的。

大多数星星是白色的,还有一些是黄色,更少的还有红色或者蓝色这些的。”


“那颗是…黄色的。”


“嗯,

我很喜欢那颗星星,我想了很久,明明知道不应该,还是买下了它的命名权。


就像今天,我想了很久,或许应该等一个更好的时机,等你再长大一点。


然后我发现我等不及。


我得让你知道,我喜欢的那颗星星,他叫黄仁俊。”


罗渽民抱着黄仁俊僵直的身体笑了笑,他急迫地自己也被吓到,

“你不要害怕。

你没有做错什么。


没有不伤人的拒绝的。

每一次拒绝都会伤害别人。

所以不用害怕,不用计较方式,不用拖拖拉拉。

不喜欢就拒绝。


也不需要因为习惯勉强自己答应。

你还很小,你可以,看过很多风景,再来回答我。”


糟糕,太迁就他了。

替他着想过剩,连告白都充满了监护人的画风。

罗渽民越讲越跑偏,自问哪里有人告白讲的像被拒绝了一样的。


好在黄仁俊也听不下去这段长篇大论了,小孩扑腾着身子转过身来,把脸凑过来,

“讲完了吗?


没讲完也不要讲了。”


罗渽民看着他勾了勾唇角,强行把眼神移开,准备起身抱他去洗漱。


明天要找一个新的住处,最好离他学校近一点,不能摸了起码还能看看……


罗渽民还没做完打算,就被黄仁俊推倒压住,小朋友樱花果冻一样的唇没什么章法的贴上来,含含糊糊道,

“我终于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


罗渽民,结婚。”


罗渽民愣怔着被小孩扣住手,十指相扣的那种,奇迹俊俊,不,恋爱俊俊糯糯地重复了一遍,

“结婚。”







——





黄仁俊盯着自己腰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发呆,没回过神就被罗渽民从捞出来,抬起腿检验了一下“伤势”。


在黄仁俊害羞炸毛之前,男人凑过去咬住了小孩的耳朵,

“十八岁成年了,但是还不能领证啊。


委屈俊俊,再跟我非法同居几年吧。”









——





沙雕小剧场:


论黄旭熙如何跟人表白。


“看到了吗,是不是很piu亮?”


“嗯。”


“小只只的,那piu亮。”


“......你别说了,还我的梁朝伟。”













#七七的点梗卡住那几天我都不敢回消息,终于闭关摸出来了...就是卡在叫家长那段,我觉得佳祎好惨,我对plmm下不去手...(于是写了个貌美如花郗珍妮平息,良心话我写郗佳祎的时候真的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姓,没想到能用上)


#点梗就很...不像点梗,下次我一定要问得细一点,我自己脑洞的时候好容易偏,不知道七七喜欢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可以重点......(本来说可以你来起名字,我临时被加了活,明天开始就要忙,可能之后更联系不上了,如果有希望的名字告诉我就好,我上lof了就改。)


#我的文真的...虽然我不愿意删,因为我不是求它质量很好的那种,只是我自己的纪录,但是我真的清楚自己线的描述和写东西的态度都很差,回看就真的...会很尴尬。

每回都说对不起,因为真的挺对不起的。

明明可以更好,但没有做的很好很抱歉。

我希望有一天点进娜俊这个tag,先出来的是日榜。

我期待更多有好的态度,好的作品的老师。

这一次被七七拉回来,也是我还有这么一点执念吧。

希望我能很快等到,然后渣男本人也早日退乎。


之后年终总结答辩聚餐考试,会特别忙,这个月正文就更这一个了(圣诞节过了肝个长评),

养糕明年一定,一定要见面(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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